一 历刧(1 / 2)
一 历刧
扶风郡为佛门圣地,百姓民风纯朴,多笃信佛教。扶风郡王好仁义,惟三十四时元妻亡故,又失了爱子,遂皈依三宝受五戒十善,自号清净居士。郡王遭逢巨厄,半身遁入空门以求灵台清净,避俗世之苦。却不知其爱子此番正在受难——
于密州阁皂山下,郡王世子正被几个汉子押着上路。这地处偏僻,又是夜深人静之时,纵然在官道之上也是人迹罕至。这几个贼人受人财帛掳走世子,离开扶风郡后足足赶了个多月路方到得密州。此刻在官道上只听到马蹄哒哒作响,五名贼人均骑马而行,其中一人则把世子抱在怀中。
今夜月色正浓,月华犹如银光泻地。抱着世子的贼人就着月光一瞧,只见少年脸色如玉﹑眉目细致,竟隐隐然胜过妇人之美。因接了这一起单子,贼子已是整月未尝女色,这一眼看去腹中欲火骤然腾升,胯下之物已是蠢蠢欲动。
这人转脸便与身旁人戏谑道:“这世子细皮嫩肉的,像娘们一样。”
被他揽在怀中的少年听得这话,怕他对自己起了龌龊心思,顿时心头一震。只这一路上他的吃食中都被掺了软筋散,饶是神识清明,四肢却是疲软无力。
然那汉子说罢,另一人已知其意,“这货金贵得很,可不是你平时玩的窑姐儿。”
汉子哈哈一笑,伸了蒲扇般的大手摸了一把世子的脸,又道:“那主顾只要我们把他远远送走,不弄死便是。你我中如间何行事,主顾如何知晓?”
后头另一人原来便有押玩娈童之癖,早时见世子年少俊俏已然起了色心,遂也应和起来。
那原来反对的人见二人脸上急色之意,心中计较一番,也不再阻拦。抱着世子的贼人见众人默许,立马扯了缰绳,掉转马头往官道旁一槐树荗密处去。而那喜好娈童之人怕他独食,立时也跟在汉子身后策马追去。余人因不喜行旱路,便另寻一处就近地方稍事歇息。
那抱着世子的贼人寻到一大槐树下,一手揽着世子,一下翻身,便稳稳当当着地。世子被掳时已见识过这群贼人功夫。莫说他身中软筋散,纵然此刻他手脚方便,也是决计打不过他们。
扶风世子自幼过的是锦衣玉食、呼奴唤婢的日子,几时受过这等折辱?自知他们对自己的淫邪心思,世子便盘算着如何趁机夺刀伤人。尽管打他不过,然而能伤他一分也能泄心头之恨。
然而这二人虽瞧着是粗鲁汉子,却是粗中带细,行动之间无甚破绽。世子尚未想到自救之法,便被汉子扯了身子,压了在大槐树上。
贼人从他后背细看,见他宽肩窄腰,腰肢柔靱,双腿修长毕直,心中邪火已是难以自抑。
他猛地伸手按住他脖颈,另一手又去扯他腰带,“你乖乖地受了,此后路上便叫你少挨点苦楚。”
世子听得心中大恸,然而手脚无力,只好扯开嗓子大嚎起来。他多时未曾言语,原来少年清朗的声音竟已嘶哑。
世子内心悲愤绝望,这一大嚎竟如野兽悲鸣,震得周围夜鸟飞腾,不得安宁。
汉子见他不听话,手上一使劲便重重地捏住他喉头,叫他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接着另一手便解了自己裤带掏出那勃发之物。
世子听他动静,心中便知大势已去,竟起了咬舌自尽的念头。
正当他衔了舌尖在齿间,待要用劲之际却听到一娇嫩女声从头顶传来。
“欸,你抓住他屁股蛋子作何?你没瞧见他不情愿么?”
目下四野无人,众人夜中陡然听得一女声幽幽,心中均是一惊。此时几人循声源看去只见槐树梢头竟坐着一个妙龄女郎。那女郎身形声线约莫十四﹑五年纪。因背了月色,只见她身穿雪白衫裙,衣袂飘飘似要乘风而去。
那贼人在办事之际,教她一吓已是萎了一半,忙把那物塞回裤中,大声问道:“哪来的野丫头,快滚边儿凉快去!若到了爷手里,把你一并办了。”
那女郎听了,问道:“办?如何办?”她语声刚落,身子一纵便已轻轻落在地上。这一纵竟如鸿毛坠地,翩然无声。
那两个贼子见她年纪小小竟有这般轻身功夫心中已是骇然。待见得她真容,更是一怔。
只见晈晈月色之下,少女一张鹅蛋小脸,丹凤眼微微上挑,琼鼻樱唇,肤色欺霜赛雪,端的是清丽无双。只少女那双黛眉却是斜斜入鬓,英气尽现。想那屈子诗中的姑射神人盖也不过如此。
这些贼人见世子少年俊俏已是动了淫念,眼下有如此姝色,岂能放过?二人交换了眼色便要向少女扑去。世子见贼人神态,心中已知不妙,遂哑着嗓子,撕心裂肺地喊道:“快走!”
少女听了却是轻笑一声,与他道:“傻子,怕甚么?”
少女话未说尽,扶风世子便听得寒铁铮铮之声。两个贼人尚未及反应,便觉腿上一寒,待回了神,只见七寸之上已是血流如注。二人脚上一软便已跪了在地上,待抬头一看方见得少女手中正握了柄两呎长剑,剑刃寒气迫人,似有银光。
这几个贼人虽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